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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菊枝:西河戏的守望者与传灯人 以创新守护古老乡音

  在赣北的青山绿水间,有一种声音,穿越岁月,回荡在乡间戏台与现代生活的交汇处——那是星子西河戏高亢而婉转的唱腔。而在这声音背后,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,用一生守护着一门艺术,也用创新点亮了一条传承之路。她就是黄菊枝,西河戏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,一位把戏唱进人心、把艺传进新时代的“传灯人”。

 

 

  戏是初心,一迷就是一辈子

  生于1948年的黄菊枝,从小就是个“戏痴”。十六岁那年,她不顾母亲反对,独自跑到九江学习黄梅戏。“女孩子唱什么戏,疯疯癫癫”,家人的话没能拦住她。

  改变她一生的,是十年后与西河戏的相遇。1974年,她随丈夫定居庐山市。一次偶然,她听到西河戏的高腔,“像清泉击石,又像松涛过岭”,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。尽管那时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生活忙碌,她却毅然决定:要学西河戏,要把它唱下去。

  从“外地人”到“戏中人”,一字一句都是功夫

  西河戏讲究“字正腔圆”,而黄菊枝是湖口人,星子方言对她来说是一道难关。“我不是本地人,方言讲出来都是跑调的,唱戏更不用说。”她没有退缩,主动找本地人聊天,一句一句学方言;晚上把孩子哄睡后,再打着电筒去找师傅程家训学戏。

  “一句没唱好,他就让我重来,有时一练就是半夜。”黄菊枝回忆道。她没有怨言,反而感激师傅的严格:“是他教会我,戏不是随便唱唱的,是要负责任的。”

  从“唱戏人”到“做戏人”,一针一线都是心意

  黄菊枝不只唱戏,还动手“做戏”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戏班道具简陋,头饰用铁丝扎朵红花就上台。“太不好看了,我要改。”她没学过设计,就靠看电视、翻资料,一笔一画描下各类戏曲头饰的造型,再一针一线地缝制。

  “什么角色戴什么头饰,是有讲究的。宁愿穿破,不能穿错。”她不仅为自己做,还为徒弟、为同行做,甚至自掏腰包送给他们。“人要好看,戏才能好看。”她笑着说。

  她还尝试改编剧本,把农村生活中的婆媳关系、家庭和睦编进戏里。《小姑贤》《姑嫂观灯》等新编剧目,既保留西河戏的韵味,又贴近老百姓的生活,连孩子都爱看。“戏要有人听,就得让人听懂、听得进。”

  从“一个人”到“一群人”,一声一调都是责任

  黄菊枝常说:“戏不是我的,是大家的。”从1982年首次登台开始,她就没停过带徒授艺。她不收学费,不问出身,只要愿意学,她就愿意教。“我自己会的,都教给他们,不留一点。”

  她不仅教唱戏,还教做头饰、教演戏的仪态、甚至教如何处理家庭与学戏的关系。“师傅当年教我,戏要唱好,家也要顾好。我也这样教我的徒弟。”

  2016年,黄菊枝被评为省级非遗传承人。荣誉背后,是她数十年的自费演出、自备行头、自发组织戏班。“再难也要唱下去,这是责任。”她说。

  从乡间舞台到孩子心里,一腔一调都是未来

  如今,黄菊枝的工作室成了西河戏的“传习基地”。她每周去学校教孩子们唱戏,为他们量身改编《菜园绘》等小剧目,让孩子们边唱边演,感受戏曲的乐趣。“头饰一戴,腔调一扬,孩子们眼睛都亮了。”

  她还积极参与西河戏的数字化传承工作,配合录制唱腔、整理剧本,让西河戏走上云端、传得更远。“时代在变,戏也要跟着变。但根不能丢,腔不能改。”

  心不老,戏不停

  如今,年逾古稀的黄菊枝,依然每天做头饰、教唱腔、排新戏。有人说她“人老心不老”,她笑着回应:“戏还没传完,我哪能老?”

  她不仅守住了西河戏的根,更用创新为它注入了新的生命。从湖口到星子,从黄梅戏到西河戏,从台前到幕后,她的一生,是一场没有落幕的戏。而这场戏,正在更多人的生命中,继续唱下去。(王子强 刘颖)


责任编辑:罗鲜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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